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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提醒儿子,他是个研究生,不能白瞎了呀。
弘一法师像
1918年的一天,西湖上烟雨蒙蒙,一对男女相视而立,男子身披袈裟,神色无波无澜。
而女子面容憔悴,神情哀痛,这两人便是弘一法师与他的妻子。
此时,弘一法师已剃度出家,了却凡尘事,他已无心贪恋红尘。
然妻子却依旧念着他,她问:弘一法师,请告诉我什么是慈悲?他答:爱就是慈悲。
于是,一场爱恨纠葛从此结束于“慈悲”二字。而要说起弘一法师的出家,就必得从一场新式葬礼说起。
这一场新式葬礼是弘一法师为他的母亲所举办的。
他的母亲王凤玲是旧社会一个的可怜人,她的一生都在遭受封建礼教的迫害,从被娶进李家当妾室开始,就有了悲哀的一生。
王凤玲嫁进李家的时候正值17岁的青春年华,而李叔同的父亲李霄楼却年过花甲了,所有人都觉得能嫁给李筱楼是王凤玲的福气。
然而又有谁能说王凤玲嫁给这样一个老人,她的后半生却与守寡无异呢?何其悲哀!而且由于只是一个小妾,王凤玲的婚礼很是简陋。
每一个女子的一生都只有一次婚礼,王凤玲又何尝不想要一次人人羡慕的盛大的婚礼呢。
只是她知晓自己只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女人,无法得到像样的婚礼,于是她便只能认命。
虽说只是个妾室,但王凤玲所嫁之人李筱楼可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,年轻时便考中进士,从此进入官场。
李筱楼所开的桐达钱庄
后来因为年老而辞官回乡便又做起了生意。曾经在官场上叱咤风云的李筱楼从商之后也依旧顺风顺水,很快李家便成为了当地的豪门望族。
官场得意,商场又从不曾失意,李筱楼可谓是人生赢家。
而美中不足的是,尽管他有多房妻妾,孩子却是极少的。
从正妻姜氏之子李文锦夭折之后,他膝下便只有次子李文熙一个儿子。
因此哪怕到了年老,他也想要为自己的基业留下一个继承人,于是便有了娶王凤玲进门的决定。
而王凤玲也明白,在李家她的身份最是卑微,只有生下儿子才能够在这家族里立足。
所幸上天垂怜,在成婚后不久,王凤玲便怀孕了。十月怀胎之后,生下了幼子李叔同。
李叔同与兄长下围棋
已逾花甲之年的李筱楼又有了一个儿子之后大喜过望,他非常疼爱这个老来之子,对王凤玲也是愈发宠爱了。
因此王凤玲在李家的地位也提高了许多。
然而悲哀的是,由于王凤玲只是妾室,身份低贱,没有资格让自己的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叫自己一声“娘”,只能归于正妻姜氏的名下,简直憋屈至极。
王凤玲自知自己的出身从一开始就注定了,此生无法得到改变,因此她将自己毕生的希望都寄托给自己的儿子。
她希望儿子将来长大成人之后能成就一番伟业,母子二人一飞冲天,如此便不会再凭白受人欺辱了。
旧时的李宅
然而王凤玲的希冀也仅仅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,它如同镜花水月一般似乎无法实现,就在李叔同5岁那年,李筱楼因病辞世。
而李筱楼可谓是李叔同在成佛路上的指引者,李筱楼晚年之时,喜好内典,尤其喜爱禅,经常请僧人来家中念经和拜忏,年纪尚幼的李叔同深受启蒙。
对于父亲的离世,李叔同只是觉得父亲是被佛给度化了,他是去了西方极乐世界。
而对于王凤玲来说,李筱楼的去世可谓是晴天霹雳。
因为李筱楼在去世之前曾留下遗嘱,把所有的家业都交给了次子文熙,让幼子叔同以兄为父。
或许他此举是为了李家的未来着想,但是对于王凤玲母子来说,无异于将母子俩逼上绝路。
王凤玲心中还在筹划着,希望儿子长大成人之时能够有一番成就,凭借着儿子的这番成就,母子俩足以在李家立足。
她自以为还有许多时日去改变自己与儿子的宿命,然而不曾想,儿子尚未长大,丈夫却先行离开了。
甚至在丈夫去世之后,她曾经一度抱怨过上天,难道自己的命运就该如此吗?
自己也就算了,毕竟已经生活了大半辈子,可是儿子的路还有很长的一段要走,他又该如何呢?
无数次质问上苍,却只能得到无声地回答,她只能任劳任怨,任由嫡妻姜氏对自己呼来喝去,非打即骂。
王凤玲
哪怕是过着这种不如意的生活,她也依旧没有放弃过要将儿子,教育成一代青年才俊,因此她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对儿子的教育上。
成年之后的李叔同也没有辜负自己母亲的期望,他长成了母亲心目中的样子,一个翩翩的才子。
他天资聪颖,仿佛天生自带慧根,机敏过人,年纪轻轻就对深奥的书籍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,连兄长都自叹不如。
对于儿子的聪明机灵,王凤玲是十分欢喜的。
但她没有因为儿子天赋异禀而对他疏于管教,反而比平常人的母亲还要善于管教自己的儿子,她立志要将自己的儿子教成一个内外兼修之人。
少年李叔同
时光荏苒,转眼间李叔同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,此时的他已经十五六岁。就在那天清晨,他的母亲携着他的手与他一同前往天仙园。
他只觉得母亲甚为激动,却不知这一次的天仙园之行是上天为他安排的一次最美的邂逅。
抵达天仙园,他见到了一个奇女子。这名女子便是当时的名伶杨翠喜。她声音清脆,长相绝美,肤若凝脂,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,又如芙蓉花开。
珠唇一张一合,便让人沉醉在她如水的声线里,于是在她唱戏之时,天仙园便是众人流连忘返的人间仙境。
在那保守的年代里,她成为了无数男子心中的良配,李叔同便是众多男子之一。
李叔同
和许多人一样,李叔同最喜杨翠喜唱《梵王宫》。
随着李叔同出入天仙园的次数越来越多,两人也渐渐熟络了起来。
唱完戏后两人常常在一起攀谈,他为她写唱词,为她讲解戏曲之渊源,而她为他送上婉转的戏声和曼妙的佳色。
只是不曾想这段情终究只是“曲有误,周郎顾”,只是一段错曲罢了。
他们早已沉沦在彼此的爱意中,无法挣脱。
若是时光停留在这美好的时刻,他们心中定然欢喜。
只是时光从来都不会给予这对相爱之人宽容,敞开心扉之后,他们常常成双入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天作之合固然成为众人的焦点,但却也因此而招来横祸。
天津名伶杨翠喜
李家是当时的名门望族,最是注重家风,听闻李家三少与一戏子来往密切,众口铄金,一时之间流言似要将他们倾覆。
顶不住舆论的压力,李家当家人只得阻止李叔同再与戏子来往。
他们从李叔同之母王凤玲身上下手,先是要求王凤玲不再听戏,然后让她管制李叔同,不让他去听戏。
然而王凤玲嘴上答应着,但是却没有阻止李叔同出去,李家当家人以为王凤玲再也管不住李叔同。
于是对王凤玲的态度便是比以往更加恶劣,最终他们决定让李叔同成家。
唯有如此,李叔同才无心在外浪荡,更不会与戏子密切往来了。
弘一法师
王凤玲见李文熙很是生气,于是便只能应了下来。
最终,李文熙与王凤玲商定与商户俞家结为姻亲。
王凤玲负责将婚事告诉李叔同,而王凤玲便也只是旁敲侧击地告诉李叔同,李家决定与俞家结为姻亲,而李叔同对此便只有缄默不言。
为了让李叔同放下杨翠喜,王凤玲甚至还为他与俞家姑娘制造偶遇的机会。
两人相遇之时,女子对男子一见倾心,但是李叔同却对眼前这个目不识丁的女子没有丝毫的悸动。
然而,真正让李叔同下定决心娶俞小姐的是杨翠喜被人赎身了,从此两人再无可能。
因此在母亲让他娶俞小姐为妻时,他应下了。
只是婚后不久,李叔同却出事了。李叔同因为支持维新变法而遭到牵连,为了避祸,他携带家眷迁往上海。
抵达上海,李文熙早已为李叔同部署周全,他只需入住即可。
只是在上海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,光只靠上海的那点基业,根本不能维持一家人的开销。
于是李叔同也只得努力工作,而王凤玲则勤俭持家。
在上海,他结识了几位朋友,一个是住在城南草堂的许幻园,而其他四位皆来自四面八方,于是便合称“天涯五友”。
只有与他们舞文弄墨之时,李叔同才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惬意。
天涯五友
住在城南草堂的许幻园夫妇由于钦羡于李叔同的才情,便提出邀请他来城南草堂同住。
对于好友的邀请,李叔同欣然前往,两家人聚在一起,其乐融融,好不和谐。
来到城南草堂居住后不久,俞氏便怀孕了,十月怀胎之后,她为李叔同诞下长子李淮。
这时是母子俩多年以来唯一一次节日,两人都欢喜得像个孩子。
王氏喜极而泣,而李叔同则挥笔写下了《老少年曲》,以抒发他喜得爱子的心情。
只是岁月从来都不曾似这般的静好,在李叔同还未曾从得到爱子的欢喜中缓过神来之时,他心心念念的天津老家却出事了。
由于天津爆发战乱,李文熙就带着李家的家眷逃往豫中。
李叔同抵达天津之时,只见一座空楼,回忆中熙熙攘攘的大街早已不见,徒留下一片惨淡。
此番回津,令李叔同感慨颇多。
他知道他的前半生都是在养尊处优中度过,只需舞文弄墨,从未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,因此如今的他心性还尚未成熟。
原以为可以一直依靠家族,只是如今他明白他的一生太长,可是家族的兴衰荣辱只在一瞬之间,他一定要自己发奋图强,以待来日。
于是回到上海的他,身上多了一份担当,他要为自己的母亲妻子以及刚出世的孩子谋一份前程。
弘一法师与他的弟子
那日午后,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,全心投入到文学创作中,抄抄写写,于是便整理出了《辛丑北征泪墨》。
其前记如下:“游子无家,朔南驰逐,值兹离乱,弥多感哀,城郭人民,慨怆今昔。”写罢,他便将此篇寄去给天津的赵元礼先生。
之后的一段时日内,他都如同无事之人一般过着恬静的生活。
只是过稍许一些时日,他便更名为李广平,参加了南洋公学经济特科的考试,并以12名的成绩被招入内。
在南洋公学的这些日子,他在蔡元培先生的尽心栽培下学会了英文,且在之后的日子里,他常常以李广平之名翻译英文著作。
李叔同于东京毕业时留影
后来由于种种原因,他离开了南洋公学,从此他有时增设补习科,有时又以李广平之名翻译外文著作,只靠一些零工来赚取生活的花销。
日子虽苦,但是有母亲和妻子陪伴在此,他的生活倒也还如意,若是如此生活下去,也无不可。
只是天不遂人愿,妻子再怀第三胎,而这一胎却凶险至极,最终第三子在刚降生到人世之后,便又离开了,随之而带去的是年迈的老母亲。
那一晚在昏黄的灯光下,他见到母亲的脸惨白得可怕,不再似往日那般端庄秀丽。
更没有了往日的圆润,轻薄得如同一张纸,像是风一吹便能将它吹走,他心中甚为恐慌。
而母亲呻吟的一句“带娘回家吧”更是将他打入深渊。
他就像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那般惶恐,那般手足无措,他的内心翻江倒海,面上却不显。
因为他在盼望母亲怀着希望坚持下去,如此便不会离他而去。
过了这个夜晚,母亲便又会如往常那般在门口盼着他回家,轻轻地唤着他的乳名“成蹊”。
他跟母亲说,他去找医生,等她的病好了便一起回到天津老家。
他颤颤巍巍地往外走,去找大夫。
只是这一去,他终究错过了与母亲诀别的机会,母亲静静地离开了。
而他回来只见到母亲冰冷的尸体,他的内心百感交集,他跪倒在母亲的床前,放声痛哭,像是调皮的孩子想把母亲吵醒,又像是为命苦的母亲惋惜。
弘一法师书法作品
他希望母亲哄他,如同小时候那般,他一哭母亲就会起来哄他,可惜此时的母亲再也无法听见他的哭声,更别谈起来哄他了。
为了实现母亲生前的遗愿,他想带母亲的灵柩回到天津安葬。
这一天他携带家眷一同登上了去往天津的轮船,只是送母回家终究还是太难。
从上海到天津需在路上颠簸多日才能到达,在此期间又要受着海风的吹拂,也因此而让长子李淮从此落下病根。
经过几日的颠簸终于回到了久别的老家,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了,虽然天津也再度恢复繁荣,但是昔日的颓败却依旧隐约可见。
弘一法师与弟子
回到李宅门口,他被堵在了外面,李文熙只言“外丧不进门”,便将他阻挡在门外。
悲愤难耐之下,他下令让抬棺众人强行入内。
为了哀悼母亲,李叔同着手写下了《梦》一首曲给逝去的母亲。
为了让母亲不再带着小妾这一层身份下葬,他不再以旧式的葬礼给母亲下葬,而是用新式葬礼取代。
于是在出殡这一天一场新式葬礼便如火如荼地进行着,像是在颓败的晚清中开出的一朵鲜艳的花,从此花开不败,延续至今。
而他在葬礼上反复弹唱着为母亲所写的悼念曲《梦》。
李叔同为《梦》填词
“松柏兮翠蕤,凉风生德闱。母胡弃儿辈,长逝竟不归!儿寒谁复恤,儿饥谁复思,哀哀复哀哀,魂兮归乎来?”
低沉的声音在葬礼上传开,如泣如诉般悼念着去了另一个世界的母亲。
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。原以为自己能考取功名让母亲昂首挺胸地活着,却不曾想,功业尚未建成,母亲便已离世,终究让这一生成为了遗憾。
母亲病逝后,李叔同久久不能从丧母之痛中走出来,于是他将自己的名字更为李哀,为哀悼之意,为母亲之亡而哀,为过往而哀。
他只惜过去时光未能与母亲一同赏过春花秋月,他只叹花开花落自有时,原来一切早已注定。
在过去了13个春秋之后,他抛下了在东瀛之游时认识的妻子雪子,放下了尘世中的一切,选择后半生常伴青灯古佛,追随佛祖的脚步。
并非他薄情寡义最好的股票杠杆平台,只因他想追求永恒的爱。
王凤玲李叔同母亲李叔李筱楼发布于:天津市声明: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,搜狐号系信息发布平台,搜狐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。